核心提示|“这是个看脸的时代,我这或许是硬伤了……”24岁的芦祥(如图)苦笑着说。一岁多时,芦祥玩耍中被酒精烧了脸,之后就留了疤痕。
如今,还有半年将从大学毕业的他,求职简历投出一封封,却石沉大海。因所学专业热门,同学被用人单位“一抢而空”,他却因老板们“五官端正”的要求,成了班里男生中唯一的“剩余”。
小时候脸被不慎烧伤,因此他从没自拍过
1月8日,记者见到了芦祥。身上一件灰色的棉衣,后面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,低下头时,遮住了大半边脸。直到见了记者他才拉下帽子,轻声说了句“你好”。
初看到芦祥的面容,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。只是脸上一块块暗红色的瘢痕,让肌肉组织显得略微僵硬。右脸较为严重些,连带着右耳也被轻微地扯拉下来,贴向脸庞。
芦祥说,他听母亲回忆,自己1岁多时,在家玩耍,却贪玩地将一瓶酒精拿到火炉旁,之后脸被烧伤,手也轻微受伤。经过几次手术,脸部成了这样。
之后,小伙伴们一些略带侮辱的词汇,让芦祥多少有些伤心。
“那时候,我也不咋出去,就只和几个邻居朋友玩,现在想想他们说了啥,早都忘了。”芦祥说。
之后,便是初中、高中,接着顺利考上黑龙江的一所大学。
“同学都对我很好,正常人一样的生活,也没啥难过伤心。”说起中间的成长,芦祥一脸的平静。
芦祥说,在大学期间,他没参加过社团,也没竞选过班干部,甚至与好友外出游玩的时间,也少之又少。
聊天中,芦祥和平常的大男孩一样,偶尔还会冒出几个时髦的小段子。他也毫不顾忌地会让记者摸摸他的疤痕。
之后,记者随口问了问,想要几张他平常的生活照。不想,听此他的声音突然变小,低沉了下去。
“我没有,也从没自拍过,不喜欢!”他将头别过一边。
宁愿不要工资,只想在工地实习“吃吃苦,长经验”
去年6月,天气炎热不堪。
大三暑假回家的芦祥,按学校要求需参加社会实习,返校时加盖单位公章证明。照惯例,同学多是偷懒不做,或随意加盖糊弄过去。
而芦祥的想法却不一样。
“我不想出去后,什么都不会,还不能上手。”正是抱着这个心思,芦祥决定到工地上“吃吃苦,长经验”。之后,他顶着烈日,到正在修建的三门峡市商务中心区,一家一家工地挨着找。
“不要工资,让我在这儿实习就行!”这是芦祥开口询问中的一句话,但并没有打动多少单位,都以“不需要招人”为由婉拒。
顶着太阳,芦祥继续。
最终一家工地决定让他留下,时间为40天,管吃住,在户外施工放线。
大锅饭,平板房,天气热得让人睡不着觉。干了40天,芦祥又黑了一圈。“本来脸上植皮的地方就黑,现在更黑。”芦祥笑着说。
芦祥的家在三门峡陕县农村,家里生活条件并不太好。而每次放假回家,芦祥都要干农活。“肯定要干活啊,替爸妈分担点嘛。”
专业抢手,同去的学生被“包圆”,唯独他一人被剩下
或许,正是想替父母分担些,芦祥便想早些出来工作。谁知,本来抢手的专业,同班男生中却唯独自己一人被剩下。
“我们学的是岩石与地下工程专业,现在修建隧道、地铁等很热,我们班的学生也就很抢手,尤其是男生。”芦祥说,去年学校有几次招聘会,成绩中上等的他和同学都去参加,自信满满。
谁知,投出简历后,去的男生被“囫囵包圆了”,唯独他一人没被签走。芦祥去询问,只得到“等通知”的消息,之后再无下文。
“很郁闷,真的很郁闷!”芦祥笑着说,遇到此情况,他通常便回宿舍蒙头大睡。实在烦躁之时,也会偶尔喝点酒。
但有一次,芦祥说自己“被伤得有点深”。同样去参加招聘会,又一次同学被顺利签走,就剩他一人,芦祥多少有点着急了。
“就想着,给老板再说说,我能吃苦,希望能留下。”芦祥说,等他反复申述后,对方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,“你不要问为什么!不行,就是不行。”一句话吼出来,让芦祥顿时脸上挂不住。
之后,芦祥又投了数十封简历,“我的专业课成绩也不差,可到最后面试,总是被卡。”芦祥有些沮丧,“老板要求五官端正吧,还是因为这个(脸部烧伤)原因……”
过完寒假,芦祥便要返校,之后又是找工作。“没关系,我相信能找到,不过,也希望用人单位不要歧视我们,给我们一个展示的机会。”芦祥说。